“呼----”伊芙侧着身子,吹灭了卧室里燃着的最后一只蜡烛。
西弗勒斯翻了个身,视线从伊芙身后没有拉紧的窗帘投出的光线上移开。“现在可以解释了。为什么你说你是莉莉的姐姐?”
他没有问伊芙为什么是哈利的教母。
伊芙暗暗松了口气,“我想你问过我这个问题。”
西弗勒斯没有说话。伊芙屏住了呼吸,蔓延开来的窒息感让她有点恶心。她轻轻咳嗽了一下。“你应该知道莉莉的母亲叫做萝丝。我的母亲伊丽莎白在我五岁生日没有多久就死了,也许你在很久之前的预言家日报的一个小角落能看到。”
她咽了一口口水,声音开始变得细细的,带着尖利的急促:“我的父亲是一个看似斯文,却非常疯狂的男人,他经常殴打母亲,直到五岁的时候,母亲带着我们----我和哥哥一起去伦敦的郊外散步,父亲也跟着一起。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,父亲忽然失去了控制,把母亲的脖子掐住,而母亲为了保命用魔杖袭击了他。但是她不知道她那时候离一条汹涌流动的河只有一步之差。她掉下去了,也许是脱了力,根本没有挣扎。伊丽莎白没有真正死去,她被一个在一条河边钓鱼的麻瓜从河水里救了起来。”
西弗勒斯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异常。
他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
“伊万斯。”
“而且是带着两个刚失去母亲的女儿的男人。没错。面对一个有着和死去的妻子一样的绿眼睛的女人,他欺骗了她。”
伊丽莎白不可能失去记忆。
所以......她留了下来。作为一个“失忆了”的人。
拥有了新的名字,身份,甚至家庭。
再也没有伊丽莎白·埃弗里了。
对于五岁的伊芙来说,那应该是噩梦的开始吧?
“他打你。”西弗勒斯的记忆里清晰地浮现着一些不大熟悉的画面。一开始初见,不就是因为一瓶品质一般的消肿剂吗?
这应该就是那个纪念品的来历了。
没错。伊芙确实是莉莉的姐姐。
也许还比佩妮小一点。
伊芙往被子深处钻了钻,脚碰到了西弗勒斯的小腿。
西弗勒斯往回收了收腿,却因为卷曲着身体有些别扭。“别动了。”他忍不住提醒伊芙,对方冰凉的脚让他觉得很不自在。
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慢慢震荡着。伊芙似乎比平常大胆很多。她朝着西弗勒斯的位置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,直到能够感觉到他逐渐变得平缓的呼吸。
笑容不经意在唇边绽开,好像无形之中点亮了无光的夜色,透出后面微弱的浅蓝。
次日是星期天。没有大事发生,但是西弗勒斯在临近中午时推开了地窖的门,吵到了正看着手稿的伊芙。
他的心情很糟糕----几乎没有一点对待伊芙时的耐心。
“怎么了?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站出来了。”西弗勒斯冷冷笑着,眼中毫无掩盖的讽刺意味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收住,伊芙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。
“所以,邓布利多不允许我在三强争霸赛期间再次出现?”
伊芙的理解完全没有问题。邓布利多有他自己的考虑,而且伊芙作为哈利的挡箭牌一次就够了。
“没错。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去圣芒戈的?”西弗勒斯低头盯着伊芙写字,突兀地说。
“是这样,但是我不认为这是----”
西弗勒斯没有给伊芙把话说完的机会。“已经定下来了。你尽快去圣芒戈----知道怎么去的对吧?在检测仪式之前,确保你有稳定的工作。”
伊芙皱着眉,浓浓的褐色挤在一起变成了山峰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她振振有词,“至少我必须看着哈利完成这些挑战。”
“这不由你说了算的,伊芙。”西弗勒斯的语气开始有些无奈,“按照邓布利多的说法,魔法部会想方设法插进来一些人,监视着他的动静----他没有告诉我原因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伊芙像是一下子想通了,眯起了眼睛。
太简单了。
伊芙琳·斯内普加入圣芒戈,在考有圣芒戈官方认证的治疗师证件之后,她完全可以向邓布利多发出要求,应聘校医院空缺很久的助手一职。
治疗师分A、B、C三等,伊芙只需要考到B级别,就可以申请。
如果连C级别的都不能达到,那么作为学徒,她一样可以申请来霍格沃茨。
而因为她的身份是圣芒戈的治疗师,意味着在表面上她对邓布利多造成了一定威胁。
尽管并非实质威胁。
但这一点足够丽塔·斯基特编上好大一串话。